韩祥瑞   韩雁华

民国时期，宋哲元曾是冯玉祥将军的老部下，是冯玉祥的“五虎上将”之一。1930年蒋冯阎军阀中原大战后，西北军解体，宋哲元部接受改编，先由张学良编为陆军第三军，归东北军序列，后整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二十九军。抗日战争初期，宋指挥的二十九军与侵华日军在长城一带展开了著名的长城抗战，宋将军成为家喻户晓的名将。

1933年5月26日，冯玉祥在张家口举起了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的旗帜。此时，宋哲元被国民政府任命为察哈尔省主席。因此，宋哲元对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的态度十分敏感与微妙。近来读了一些有关这方面的史书，了解了一些当时发生的情况。总体来看，宋哲元是支持抗日的，但在蒋介石及当时全国复杂形势的压力下，对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明确表态不赞同、不参加；但同时表示决不打同盟军，坚决反对内战。冯玉祥取消同盟军后，宋哲元回到察哈尔重新整编同盟军，进一步扩大了二十九军的规模与实力。

宋哲元将军对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的态度，有关史料的真实记载是这样的:

一、曾经担任过察哈尔主席的刘汝明在《刘汝明回忆录》中是这样记载的：“二十二年长城抗战后，二十九军集结于北平通州间，冯玉祥先生在察哈尔成立抗日同盟军，号召武装抗日，北平当局以宋是察哈尔主席，催促我们回察接收省政，宋觉得一入察境便会和冯氏冲突，和老长官交锋对垒是不可思议的事，便婉转陈词，请求谅解。这时冯也派了张允荣来作说客，张向宋说了一段《三国演义》关羽在曹营的故事。张说：“关公在曹营，曹操对他三日一大宴，五日一小宴，上马献金，下马献银，美酒红袍，可是他把曹操所赠的新袍穿在里面，仍把旧袍罩在外面，你说他为什么？”宋听了默然半晌，良久回答道：“你说的意思我懂得，我绝不打先生，但是也不跟着他胡闹，今天国家需要统一，要抗日也得大家一起来，不能再有内战。”后来冯自动取消了抗日同盟军，宋的态度是不无影响的。”这里宋哲元明确表示：“绝不打先生，但是也不跟着他胡闹”，话说的已经很有份量了。

二，当代史学家简又文撰著的《冯玉祥传》中这样记载：”其时，宋哲元为中央倚重，已调其驻晋之二十九路军移防华北，坐镇北平，秉承中央所授机宜，一面与日周旋，一面积极准备抗战。“忍辱负重”为中央缓冲，是其使命，实是代中央挨受爱国人士之唾骂也。当冯氏在张家口高树抗日大纛时，宋已被中央任为察哈尔主席。如其肯复隶冯氏麾下，则抗日同盟军之力量当大有可观。（宋之廿九军除原有冯治安、张自忠两师外，奉令另编一师，刘汝明任师长，全军当有五万人强。)无如，宋老早便去电中央，声言决不参加冯氏之运动了。但反过来，因已往多年与冯氏之密切关系，又不肯出兵向其进攻，也不前去就主席新职。”这里宋哲元表示：“决不参加冯氏之运动”，态度也是明确的。

三、当代作家阎团结等人撰著的《冯玉祥幕府与幕僚》一书，关于此事件是这样记载的：“蒋介石对于冯玉祥及其组织的抗日同盟军大为不满，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在对冯屡次劝阻无效后，于是进一步发动宣传攻势，给冯玉祥加上宣传赤化的‘罪名’，并且诬蔑冯非真心抗日，乃系借抗日之名以夺宋哲元的地盘。同时，对宋施加压力，让宋逼冯离开察省。

宋哲元赞成冯玉祥的抗日之举，他不愿意用武力对付抗日同盟军，但面对蒋介石要求“约束冯的行动”的电文后，又左右为难。在这种思想支配下，宋哲元向南京表示，不赞同冯玉祥擅立旗号的举动；同时决定：二十九军枪口不对内，绝不对冯玉祥开战。宋哲元有意寓居北平，静观事态发展”。宋哲元在当时表示不赞同冯玉祥的举动，但又表示绝不向冯玉祥开战，表现出一种纵观全局，不冒进的独行姿态。

此书中还有一段记载是这样表示冯玉祥之态度的：“冯玉祥所从事的抗日活动是在宋哲元的地盘上进行的，他怕自己的抗日活动将宋的察哈尔地盘断送，而引起旧部对他的不满。为了保全宋哲元的地盘，冯玉祥决定以宋哲元回察哈尔接收和保证抗日同盟军一切人员的安全为条件，宣布结束抗日同盟军。8月4日，冯玉祥离开察哈尔，重新上泰山读书。”这段文字说明，冯玉祥也充分了解宋哲元对他的“不满”，并决定以宋哲元回察接收，从而宣布结束抗日同盟军，表现出了相对灵活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