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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大峡谷作者：察哥兰草

文章来源：察诗天下发布日期：2023/10/25 点击数：75 次

察诗天下：北方大峡谷

作者：察哥兰草

2006年6月11日,我再次进入大峡谷

写在前面的话:

这注定又是一首,让人高兴不起来的长篇史诗。朗读者李东杰说，反正这个小说看了心情挺沉重的，让人高兴不起来。

我曾在2019年6月5日，发表同题公众号《北方大峡谷》时说，期待下期李东杰的精彩吧。

还好，高兴不起来和痛苦，不是一个概念。我们早已经习惯了在阅读、聆听语境中，各种轻音乐三俗相声的喜剧愉悦，偶有一些沉重话题，或是作品主题定义的多样性，就真的有些不正常了。

30年前的这首小诗《北方大峡谷》，可以说，是我打开军艺文学系艺术殿堂的敲门砖之一。那时候的诗歌创作，完全沉醉在各种诗潮和流派的巨大影响中。那个时候，我曾有意无意地开始与历史对接。这条峡谷，与中国历史上，许多知名的战争与战事有关。那时，走近它其实也挺难的。因为，没路。即使有路也是沙石路，也很艰难。但30多年前，我有一次机会走进它。久远的传说是，杨六郎曾一箭射三川，一柱香是杨六郎的栓马桩。1938年深秋，八路军120师第359旅第717团明铺伏击战场。而杨成武率八路军一分区在这条峡谷中征战。1939年，蒙疆驻屯军第二混成旅司令阿部规秀率部从张家口出发，即是从这条峡谷穿过，直逼涞源，银坊、黄土岭。这条峡谷中的英雄传奇是金色的。

也只有关注历史、关注军事的人，才会对它发生浓厚的兴趣。

1993年，我们军艺第四届文学系毕业时，我们同学们的诗歌集，正是以我的这首压轴之作《北方大峡谷》，作为诗集的书名的。

在整理我的旧作《北方大峡谷》时，翻出我们的集子，居然发现，与我曾朗读的版本还不一样，分明是首荡气回肠的飞狐峪叙事战史。令人惊叹的是,在距今痴呆等死的30多年前，我还能有过如此创作力？哈哈，咋还不死和老不死的察哥，创作力在着，生命力就会永在。

我调侃我自己，不犯规吧？啥叫哈哈，这就叫自信。

这诗我自己也读过一次，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管李东杰高兴不高兴，这首长诗，经他40多分钟声音的二次创作，已经变得更为精彩了。从头到尾，一气呵成，声线稳如峡谷石柱，铁质回荡。我之所以选择李东杰读我，认可李东杰，厚爱李东杰，恐怕和他身上与我身上的某种神秘气场，天然地契合有关吧。其实，我们的交流，多是在听他读过以后的感受。此前，我传我的诗，他看我的诗。从而，不需要理由地完成了察诗风味的纯正品格和地道风格。

察哥需要高人赏识，察诗需要高人解读。

两座大山，在人世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相遇。但是，老话还说，“两座山不容易碰头，两个人的相识是不需要理由的。相逢相知的最高境界是不期而遇，翩然而至，不预设，无目的，春风杨柳随意荡，桃花流水自成蹊。”（张庆华语）

其实，走向生活以后，学生时代的语文老师，基本上就早已经远走高飞了。但我们仍旧习惯于体量一部作品时，喜欢使用“中心思想”的定式。这好可怕。

“父亲”是众多人物性格的集合体。不用对号入座，去考证去硬问他到底是谁？他的历史是不是真的？他是大人物大英雄如何？他是一介草民又如何？归于尘土全是一定的，命中注定的。

但在这首诗里，他就是个倒霉催子。他一辈子也没走成好运。这正是众多普通士兵的命运。不是所有的八路，全能笑在最后。这可能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正是这些普通士兵们，成全了许多其他和他们走不出人生峡谷的人的辉煌。他们永远只能是别人铺路石。

另外，在情节设计上，明显就是红高梁结构的翻版。比如，“爷爷奶奶父亲姨娘”什么的。1990年那个时候，就时兴这么写。我们不加选择地也写了。要是现在，可能就不会了。但也没激情能写得出了。那时的文学高度和对事物的认知，也就注定了，我们的创作能力和水平了。应该说，总体还行吧。经过李东杰的声音，“父亲”的悲壮色彩就更加浓厚了。

尤其是对战争的反思，不是所有的歌颂全叫正史。“父亲”在伏击鬼子的时候，却把枪口瞄向山崖上的火狐。并且走火，队伍以为是指挥员下令打呢。哈哈，大部队就跟着轰轰烈烈地一阵暴打开始了。事后，发现是他提前开火。还好还好，居高临下，沟里躺下的全是鬼子，不算完胜也必须是完胜。哈哈，故事的味道就变了。其实，这是一个好玩的乌龙设计情节。

十几年前，我们走长城，到涞源阜平老区那一带。许多村民的父亲爷爷，都是当年的八路。有的还是不小的官儿。要是当年他们跟上队伍走，现在全能是大官儿了。那种失落和感叹，让人心疼痛。反而是活下来的，武官不多，文官太多。不重要的不一线打仗的活着的太多了。有的跟着去了，但并没有开过一枪。却是那场战斗的见证者。真拼的，全死光了。这就是让人感叹的历史。

因此，许多军事题材诗中的叙事，往往会把众多人的故事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高度提炼出一个鲜活的人物形象。就让作品具有永恒意味了。这要比光空喊口号的军事诗有意思多了。

1993年的毕业作品，明显带有红高梁的模仿味道。随着历史和时间的进程，这些都不重要了。

1993年10月，我在军艺魏公村，是这么说的：

我说不清我为什么会对这片峡谷，注入了如此强烈的情感，“峡谷情结”几乎贯穿了近几年来我创作的始终。我曾在逆境中，走到大峡谷面前。在它历史推移的启示中，我相信这不是一种空洞的说教，不是浮浅的人云亦云，而是感动着自己的对这片穷乡僻壤刻骨铭心的真知灼见。

史料留给我们的永远是概念，而文学却能让我展示这里的苍凉和孤傲，为什么不呢？我在心底祈求着这条千年古峪呈现出一种纯粹，大峡谷应该在冷静与狂热的波动中求得统一，这样飞狐峪峡谷的恢宏气质，在我笔下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叙述視角。在此，语言倒显得不重要了，我不用担心我所描述的那种独特的峡谷文化，在历史分寸、壮绝精神、氛围色调、以及跌宕节奏上的和谐。峡谷文明，无论它怎样地悠久，终究要被人遗忘。现代文明与峡谷的血性铁质，注定要在冒险与理智的落差中获得平衡。而穿越峡谷，才是人生最辉煌的绝唱。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次穿越人生峡谷的机会啊!

因为长诗太长，我就不占篇幅了。不占篇幅，就是不附上全文了。大家就可以好好听完了。